第八章 天下

魔纹越来越厚实。

    几乎变成了个蝉茧。

    一道道漆黑色剑气，慢慢从叶白身上浮现出来。

    老头子看到了这般模样，叹了口气，抱起叶白，转身出去，直接入了他藏宝之地，千年灵冰玉的冰窖之中。

    叶白躺在那冰窖之中，灵冰玉慢慢融化开来，无数灵气蜂拥而至。

    不是叶白在吞噬那灵气，而是那“剑诀”，无生剑诀在吞噬！

    剑纹在叶白身上盘旋开来。

    老头子冻得哆哆嗦嗦，最后苦笑了一下道：“谁能够挺过那般痛苦，那般寂灭，那般...”

    叶白头上是黑夜，脚下也是黑夜。

    叶白似乎是在一个旅行之中的无家可归之人。

    四周没有灯火。

    叶白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。

    到了后面叶白，突然笑了下，他已然崩溃，要昏昏沉沉的晕死过去，外面叶白气息也慢慢消失。

    在这里一旦昏沉过去，那么就是死了。

    叶白继续前行着，即便是那昏沉依旧在，伴随着的还有痛苦，一步一步，痛苦，更痛苦，极致的痛苦。

    叶白感受着脚下，他才发现，痛苦来自剑刃，他脚下踩的是无数的剑刃。

    时间毫无意义，慢慢流逝。

    现在叶白的脚，都是能够感觉出来，哪种剑刃较痛，哪种剑刃平滑，哪种剑刃...

    不知道多少次后。

    叶白试探性的开始走向，不太痛的剑刃，趋利避害，人之本能。

    走着...走着，沿着剑刃扑成的路。

    但到了后面叶白有些后悔了。

    没有停歇，没有尽头，没有...最后痛苦，也突然消失，剑刃变得一模一样，最后消失了。

    叶白大笑，大哭，似乎一切都没有感觉，这里没有痛苦，没有什么恐惧，但这样寂寞，却足以将人逼疯，痛苦相伴，还能缓解，但痛苦消失..却寂灭欲死。

    直到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。

    叶白感觉到了，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他感受到，他已然出了黑夜，但光芒却依旧不在。

    藏剑。

    藏锋。

    叶白突然想起来什么，笑了下：“藏剑十年历生死，一剑须弥动鬼神。”

    这是叶白的藏剑诀，是他前世从一处古墓之中获得，但带来的只有痛苦，不见任何好处。这痛苦，却让人上瘾，修行修的身，行的是魂，身好打磨，但魂却不好炼行，而这能够作用于灵魂的痛，是最好的磨砺。

    叶白之所以能够挺那么久，就是因为经历过这样的痛苦，适合了这样痛苦。

    或许这藏剑诀，本事就是这无生剑诀一部分。

    叶白想到。

    天上多出一抹月色，月色中有剑法，化成剑，剑剑落入叶白心头。

    他通过了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老头子看着那茧子慢慢枯萎，慢慢凋零，叹了口气，他在心中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，又有些期待。

    期待自己这个徒弟，能够得到这剑法，向着剑道极致接近。

    “但恐怕，只会让一个人死去罢了。”

    老头子突然有些失落，随后呢喃：“可怜，可怜，我一把年纪了，到现在这个时候，还...还抱着什么期望呢？我到宁愿去凡间归隐，也不愿这孩子，误打误撞，得到了剑诀，却失去了性命。”

    老头子呢喃着，眼睛变成了灰色，似乎一切都看的淡漠了，没有了生命的气息。

    那茧子突然亮了下。

    老头子揉了揉眼睛，茧子似乎回应他一般，再次亮了下。

    老头子再次揉了揉眼睛。

    最后突然哭了，哭的稀里哗啦。

    随后大声骂道：“哪里的沙土！！！！！叶白儿！”